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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对金融市场的冲击是暂时的，资本市场中长期向好趋势不变

政府及时出台了一系列金融支持政策

为应对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对经济金融的冲击，人民银行、银保监会等相关部门提前谋划、敏捷行动、果断出击，对重要医疗物资的生产公司发放专项再贷款、债券发新还旧、授信无还本续贷、逾期90天或60天以上贷款不强制纳入不良以及对旅游、住宿餐饮、批发零售等受冲击较大的行业给予信贷倾斜等多种方式帮助公司，目前已有30多项相关政策出台（表1）。

表1：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主要财政金融支持政策

资料来源：中国银行研究院

具体来看，金融支持打赢疫情防疫攻坚战政策主要有：

一是开辟绿色通道，保障应急资金的划转通畅。合理安排网点营业，保障群众基本金融服务;为疫情防控相关物资进口、跨境捐赠等开辟绿色通道，简化购付汇业务流程,提高办理效率等。

二是对受疫情影响较大地区、行业、公司，提供了差异化、针对性、优惠性的金融服务，支持公司复工、复产。信贷支持的重点行业由疫情之初的医疗、生活物质的生产公司，扩大到将重要原辅材料生产公司、重要设备制造公司和相关配套公司、重要医用物资收储公司等纳入支持范围。

叁是多措并举降低公司的融资成本。一方面，政府降低了央行的公开市场操作利率和惭尝贵利率，以引导利率中枢下移；另一方面，政府要求银行既要降低公司贷款利率，又要降低各类融资渠道费用（公司股票和债券发行等）和各个融资（担保、评估、租赁）环节中的费用。2月3日以来，央行已分别于2月3日下调公开市场操作利率（7天期和14天期逆回购利率分别调低10个叠笔，至2.4%和2.5%）和引导惭尝贵利率下行方式（2月17日，将惭尝贵利率下调10个叠笔至3.15%）。与此同时，政府还要求降低公司在股票和债券发行过程中的直接融资费用，包括部分上市费用和债务发行的服务收费标准。与此同时，还降低部分转账汇款、融资租赁等环节的服务手续费等。

四是出台专项再贷款支持政策，为重点保障公司提供更精确和更便宜的资金支持。人民银行通过专项再贷款支持金融机构提供优惠利率信贷支持。由于专项再贷款实行名单制管理和“先贷后借”的报销制，即金融机构需要先向重点公司发放符合要求的贷款，再向人民银行申请再贷款资金,这使得金融机构难以通过先借后贷的模式进行套利操作，保证了资金用于疫情防控相关公司需要。与此同时，财政将按公司实际获得贷款利率的50%给予贴息，这将使重点保障公司实际融资成本可降至约1.6%以上。

五是根据公司和居民的资金周转的实际困难，要求银行不抽贷、不断贷和出台贷款重组、贷款展期等支持政策。目前，不少银行已出台了专门政策对参加疫情防控的医护人员、疾控人员在疫情期间个人贷款、信用卡透支发生逾期的不视为违约，不计入违约客户名单，强化了对疫情防控人员的信用保护。对受疫情影响暂时失去收入来源的客户，灵活调整住房按揭、信用卡等个人信贷的还款安排，合理延后还款时间等。

总的来看，上述措施是金融助力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的及时举措，有利于保障防疫重点地区、行业及公司的金融需求，也有利于降低公司融资成本和促进金融市场平稳运行。

春节假期之后，我国金融市场运行平稳

2月3日，股市迎来春节后重新开市的首日，我国股市出现了较大幅的下跌，但2月4日开始出现企稳苗头，近期更是明显反弹。2月19日，上证综合指数收报于2975.4点，改变了节后第一天千股跌停的局面，相比节后重新开市第一天上涨了229点，与节前最后一天水平基本持平（2976.5点）；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先下后上，总体围绕2. 8-2.9%的较低水平盘整。2月19日，十年期国债收益率为2.878%，相比节后第一个交易日上行了5.5个BP，但相比年初下降了27个BP(图1)；2月19日，人民币兑美元即期汇率收报于6.9941，相比春节后第一个交易日升值316个BP，但相比年初贬值310个BP(图2)。上述金融市场的运行态势表明，疫情对金融市场的冲击是暂时的。

资料来源：中国银行研究院

资料来源：中国银行研究院

从中长期看，中国经济内在的韧性较强，经济发展中的积极因素增多，这些长期的利好因素，不会被暂时性的疫情所逆转，资本市场中长期发展向好的局面不变。近期外汇储备总体平稳，跨境资金整体呈现流入态势，从侧面反映出国际投资者依然看好中国。截至2月17日，沪股通累计净流入5676亿元，相比春节最后一个交易日（1月23日）净增加230亿元;深股通净流入4987亿元，相比春节最后一个交易日（1月23日）净增加114亿元,二者合计新增净流入344亿元，表明春节重新开市后，外资仍在继续增持中国股市。与此同时，逆周期金融调控力度的加大和资管新规延长过渡期安排等监管政策的边际宽松也将对金融市场的平稳运行带来积极力量。

本次疫情对银行业影响的初步分析

疫情将改变信贷投放的节奏和方向，但不会根本改变信贷投放的规模

信贷规模基本稳定，但投放节奏将有改变

通常来看，银行业每年新增信贷规模与多种因素有关，既与实体经济的信贷需求有关，也与货币政策调控的松紧有关，还与监管因素有关。受“早投放、早收益”等影响，历年以来，信贷投放呈现出“3322”的季节性特点且每年的1月份都是全年信贷投放的最高峰值（表2）

表2：新增信贷规模及时间结构

经济活动被按下“暂停键”，未来随着生产经营活动的恢复，公司信贷需求也随之恢复，预计2020年信贷需求将呈现“前低后高、逐步企稳”的运行态势。具体来看，今年1月份，尽管有春节错位因素（春节来临较早），但考虑到信贷审批往往早于信贷的实际投放时间（即当月信贷投放主要与前期的信贷审批情况有关，而与当月的信贷审批和公司经营状况无关），1月新增信贷受疫情冲击较小，整体仍在较高水平。展望2月份，疫情冲击之下公司投资信心和预期受到冲击，信贷需求将有所减弱，2月份新增信贷量将比往年进一步减少，一季度整体信贷投放量将少于去年同期。

全年看，考虑到今年稳增长压力加大，政策层面可能会出台更多扶持措施，未来一段时间信贷规模有望迎来反弹性增长，全年新增信贷规模或将与2019年基本持平，信贷规模增速可能从2019年的12.3%降至11.5%左右（中性情景下，主要假设疫情将在3月得到有效控制，疫情对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一季度）。

信贷需求“有降有升”，信贷投放“前稳后高”

疫情之下，公司普遍延期开工。已经部分复工的公司受返工人员数量少、原材料及物流不畅等影响，其生产经营规模也远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但疫情之下，也爆发出一些新的商业需求，催生了传统商业的迭代升级。总的来看，未来一段时间，信贷需求将呈现阶段性、局部性变化。

一是服务业和中小公司受疫情冲击较大，其信贷需求将有所减少。从2003年“非典”时期的经济表现看，负面影响主要集中于第叁产业，尤其是交运、住宿餐饮。具体来看，2003年2季度国内骋顿笔同比增长9.1%，较1季度回落2个百分点。其中，交运增速较1季度回落5.4个百分点至2.3%；住宿餐饮业较1季度下行3.6个百分点至7.4%(图3)。根据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数据，我国批发零售业与住宿餐饮业的99%以上均为小微公司，据此推算，本次受疫情影响最大的中小公司。

二是基建领域信贷投放前低后高，全年基建领域信贷投放规模多于上年同期。基建作为逆周期调控的重要工具，随着疫情得到控制后，未来将加快发展推进，相应地，信贷对基建投资的支持将明显增大，呈现出前低后高的态势。2月11日，财政部提前下达2020年新增地方政府债务限额8480亿元，加上此前提前下达的部分，目前已提前下达2020新增地方政府债务限额18480亿元。在下发额度及速度均预期增加的情况下，地方基建项目将有更充足的资金推动，预计2020年基建投资增速将高于2019年的3.7%。

图3：非典期间不同行业受到的负面冲击程度（%）

注：冲击程度用2003年第二季度的增长率与第一季度增长率的变化量来度量，该值为负为表明其受到的负面冲击更大。

资料来源：中国银行研究院

叁是卫生医疗等疫情防疫相关的行业等领域信贷需求逆势增长。此次疫情中，最直接的需求就是医疗健康领域，除了口罩、防护服、体温计、药品、消毒剂以及中草药等医疗用品之外，最主要的是大众层面的健康卫生需求将爆发。疫情中人们发现，身体健康、抵抗力好的人，往往能够被治愈，而那些有其他并发疾病的人，更容易出现危险，未来居民对健身、防疫、增强体质等方面的卫生需求将加快成长，国家层面也将更加重视卫生医疗等方面的中长期投放，预计医疗器械、生物制药、互联网医疗平台等细分行业将迎来发展新风口。

四是资本密集和技术密集型公司受疫情冲击较小，信贷需求保持稳定。这些行业的经营发展不会因为疫情的短期冲击而改变基本趋势，其投资需求较为稳定。这也将是2020年银行中长期信贷投放的重点领域。资本密集和技术密集型公司主要指以计算机与通信产物制造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高端智能制造产业等。

五是传统消费信贷增长放缓，但新消费信贷需求上升。受限制出行等影响，居民用于旅游、购车、购房等方面消费大幅减少，预计餐饮、酒店、旅游、购房、可选消费等传统消费暂时受阻，未来即使有所恢复，但也难以回到上年同期水平，再迭加居民收入放缓等影响，未来消费贷款增长乏力。但在线电商、在线教育、在线办公等消费新业态蓬勃兴起，将部分对冲消费下降的压力。

综合来看，由于汽车、旅游、教育和住房相关消费占消费的比重更大，新消费的增长难以全部抵消传统消费下降的量，预计2020年新增个人消费贷款规模约为5.6万亿元，相比2019年少增约5000亿元左右，其占新增贷款比重由2019年的36.7%下降至35%左右。具体看，居民短期消费贷款占新增贷款比重将由2019年的6.7%降至6%左右。这主要是2019年以来政府加大短期消费贷款 的治理有关，这一影响将持续到2020年，叠加疫情之下今年旅游、餐饮等消费的较大幅度下滑，这类领域的消费贷款占比还将继续下降;中长期消费贷款（主要是居民个人住房按揭贷款）主要房地产销售有关，目前来看房地产销售暂时停滞，未来随着疫情得到控制以及房地产公司加大打折销售力度等，住房相关消费将有所反弹，全面看住房消费稳中趋降，预计其占新增贷款的比重基本稳定（表3）。

表3：新增贷款规模及比重预测（基准情形）

注：基准情形假设疫情在3月得到控制，其对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一季度。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中国银行研究院

值得注意的是，考虑到消费、商贸和服务业受本次疫情冲击最大，这些行业的从业人员面临的偿付压力相对更大，需要及时对信用卡等零售客户进行摸底，合理延长还款期限，避免其影响整体资产质量。

疫情将导致银行中间收入放缓、净息差下降，盈利能力承压

一是中间收入增长放缓，成为拉低业务收入最主要的原因。目前，银行的收入构成中，中间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接约为20%(各行略有差异)，虽然远小于利息收入80%的占比，但是考虑到信贷规模基本稳定、净息差收窄幅度有限，整体来看中间收入或将成为拉低银行收入的最主要原因。

二是银行卡手续费、投资银行业务和资金托管费用这叁类中间业务受疫情的冲击最为明显。目前，银行中间业务收入中，银行卡手续费、投资银行业务和资金托管费用这叁类中间业务约占全部中间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37%、13%和11%，对中间收入的贡献率分别为第1位、第5位和第6位(表4)。预计，这叁类业务受疫情冲击更大。

表4：2018年主要银行中间业务收入构成及占比(%)

资料来源：中国银行研究院

其中，银行卡的手续费收入受到的冲出最大。这主要因为这类业务主要与居民的旅游、住宿、购车和房屋装修等消费活动有关。受限制出行等影响，目前这些消费活动基本处于停滞状态，相应地这部分银行卡手续或将明显减少。

资金交易类中间业务手续费受到的影响次之。其主要包括投资银行（债务发行、承销与咨询顾问）和资金托管这两类，二者合计占中间业务收入的比重约为24%，这两类业务都与金融市场运行状态密切相关。受疫情影响，各类主体的投资信心受到影响，必然反映在金融交易活动的减少、融资活动的放缓等，相应地对这两类中间业务收入产生不利影响。

资产、负债端利率“一降、一稳”导致净息差收窄，银行盈利能力承压

疫情冲击下，为支持中小公司发展，降低公司融资成本是政府关心的重要大事，未来可能继续通过调低尝笔搁利率等方式以支持公司发展，金融体系利率中枢整体趋于下降，这将导致银行贷款利率易降难升。考虑到公司和居民收入增长放缓，存款增长乏力，银行负债端成本刚性难降。二者的共同作用将导致银行净息差进一步收窄。

从银行盈利能力来看，由于商业银行收入放缓、净息差收窄以及不良资产上升压力加大等，这都将减少或消耗银行的盈利，进而造成商业银行盈利能力下降。与此同时，银行对疫情地区的捐赠支出等，也将增加银行的营业外支出成本，加大盈利能力下降压力。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月14日，银行保险机构和和行会协会累计捐款超过18亿元。不过，考虑到银行可能通过超额拨备来平滑盈利波动，总体来看，2020年银行盈利仍将保持平稳增长。

对银行资产质量产生差异化影响，不良资产质量温和可控

疫情之下公司的停工停厂活动使得公司盈利能力下降、现金流状况在短期内快速恶化，进而加大当期债务压力，并形成连锁效应，加大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上升压力。不过，考虑到政府和银行正在通过调整还款期限、加大财政贴息等方式帮助困难公司，这将有助于公司渡过难关，化解公司现金流暂时中断的风险，商业银行不良资产大幅上升的可能性不大。

从主体维度看，民营和中小微公司的不良资产上升压力更大。民营和中小微公司主要为劳动密集型公司，主要集中于中低端服务业，其受疫情的负面影响最为明显，未来发生债务违约的风险将更大。一方面，各地暂停复工，使得公司正常的经营计划被打乱，公司缺少收入和现金流。另一方面，停工期间，公司仍面临工资、利息等刚性成本。如果公司不能及时调整、压缩成本，破产倒闭的概率将大幅上升。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以来，民营和中小微公司的债务率持续攀升，应收账款周期拉长，未来债务偿付压力还将持续加大账款，尤其需要关注制造业和民营公司的违约风险。一是公司经营状况并不理想甚至还在恶化。2019年前11个月，工业公司盈利同比下降2.1%，改变了过去三年公司利润正增长的情况。工业公司盈利能力的下滑导致亏损公司的数量增加。2019年前11个月，公司亏损家数同比增长6.7%，连续两年增加。二是工业公司应收账款周期拉长。2019年11月，工业应收账款平均回收期为55.7天，相比上年同期上升了7.6天。其中，制造业和私营公司应收账款周期分别为57.9天和44.6天，均为2015年以来的相对高点（图4）。叁是不同公司、不同行业去杠杆化进程不同。国有公司“降杠杆”，其资产负债率从2016年5月最高点的61.8%回落至2019年11月的58.4%；私营公司和制造业公司“加杠杆”，其资产负债率分别上升至2019年11月的57.9%和56.1%，均为2015年以来的相对高点（图5）。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中国银行研究院

从行业维度看，疫情对商业贸易、房地产等行业的冲击更大。依据2003年“非典”期间行业增长率变动情况，预计资产质量受疫情冲击较大的行业依次为商业贸易、房地产等行业。商业贸易行业主要包括批发零售、旅游等行业，这是因为疫情之下居民的外出活动受到限制，这类消费活动被暂停，进而导致相关行业和公司的现金流在短期内迅速恶化，债务偿付压力凸显;其次，是房地产相关的建筑装饰行业，尤其要关注部分经营战略激进、整体负债率较高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作为资金密集型行业，房地产公司的杠杆水平总体较高，一旦出现房地产销售大幅放缓，资金无法及时回笼，这些公司的当期偿付压力将明显加大。据人民法院公告，截至2月14日，目前已有98家房地产公司破产;再次，为采掘、公用事业、钢铁等。这些行业与防止疫情活动的相关度较低，且规模通常较大、资本较为雄厚，这也增强了其抵御风险的能力。

尽管商业银行不良资产面临上升压力，但幅度温和。目前，普惠小微仅占全部信贷规模约为20%左右。2019年末，普惠小微贷款余额11.59万亿元，占全部贷款余额（153.11万亿元）的比重为10%。即使增加一些不良贷款，对不良资产总额也不会造成大的影响。与此同时，受疫情负面影响较大的行业（批发零售、旅游服务-含餐饮、交通运输）占银行行业贷款总量约2.2%，其对银行资产质量的影响较小。此外，当前银行的拨备覆盖率在187%以上，也有充足的资源来应对不良的上升。

不同情景下，银行主要经营指标测算

新冠肺炎疫情与2003年的“非典”疫情有相似之处。预计此次疫情对经济的冲击大概率集中在2020年一季度，未来经济反弹的取决于疫情延续的时间。模拟疫情的三种演变情形及对经济的冲击。一是乐观情形。假设现在的隔离措施将于10天左右出现拐点，即疫情于2月中旬达到高峰，2月末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在此情形下疫情对经济的冲击主要体现在1月和2月，此后经济出现反弹；二是基准情形。考虑到春运返程高峰所带来的防控难度，假设疫情将在3月得到有效控制，疫情对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一季度；叁是悲观情形。假设疫情延续到二季度，并最终在气温回升和持续高强度的防控措施下得到控制。在此情形下疫情对经济的影响也将体现二季度。

综上，基准情形下，疫情在一季度对经济形成明显冲击，骋顿笔增速约为4.5%，2020全年经济增长约为5.2%，信贷余额同比增长11%，不良率2%；乐观情形下，疫情对经济的冲击主要体现在1月和2月，一季度骋顿笔增速约为5%，2020全年经济增长约为5.7%,信贷余额同比增长11.5%，不良率1.9%；悲观情形下，疫情的负面影响延续到二季度，一季度骋顿笔增速约为4.0%，二季度的影响还需观察，2020全年经济增长约为4.5%,信贷余额同比增长9.0%，不良率2.3%（表5）。

表5：不同情形下疫情对宏观经济及银行信贷等的冲击分析

政策建议

金融宏观调控建议

一是加大逆周期货币政策调控力度，加大对支持制造业、小微公司、民营公司等重点领域的金融支持力度，帮助其复工复产。目前，通胀虽然上行，但这主是要结构性的短期冲击，难以对逆周期货币政策调控形成掣肘，如果公司和居民的生产经营活动不能在3月得到恢复，则有必要进一步下调存款准备金率以促进经济增长;相比降准，降息或更加迫切。近期央行已通过调低逆回购公开市场操作利率、下调惭尝贵利率和尝笔搁利率以引导社会资金利率下行，未来还有必要在继续调低惭尝贵、尝笔搁等利率的同时，考虑降低存款基准利率以支持公司降低成本（由于存款构成银行负债资金来源70%以上，只有通过降低存款基准利率才能真正引导金融机构成本下降，以支持期降低贷款利率）。更加注重发挥定向工具作用，通过笔厂尝等方式引导金融机构增加对制造业、民营公司中长期融资,助力其复工复产。

二是健全风险补偿机制，提高金融机构发放中、微公司信贷积极性。疫情的出现，使得不少中小公司的现金流受到明显冲击，公司还款逾期、延期情况将有所增加。要鼓励银行帮扶因疫情导致经营停滞的困难公司，重点是进行债务展期和落实无还本续贷等政策。在落实债务展期中，为弥补金融机构可能的债务损失，应加大财政贴息力度和调整贷款利率计息方式等鼓励金融机构加大对公司的债务展期。

叁是支持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金。鼓励商业银行业通过发行优先股、可转债、永续债等方式多元化补充资本，增强银行吸引损失的能力。

四是引导金融市场理性预期，制定区域性金融风险防控预案。提高疫情地区银行业不良贷款的容忍度，调低金融机构绩效考核压力，为商业银行支持疫情地区经济发展提供相对宽容的发展环境。

对商业银行的建议

发挥金融稳定器作用，加大逆周期支持，为抗击疫情贡献金融力量

一是银行业金融机构要响应政策号召，注重发挥金融稳定器作用，加大对疫情防疫相关的重点行业和重点公司的信贷支持。二是调整区域融资政策、内部资金转移定价、绩效考核办法等措施，加大受疫情影响严重地区的支持力度。叁是为受疫情影响严重的行业、疫区相关公司开通“信贷绿色通道”，合理适度地简化业务流程，提升金融服务效率。四是加大业务线上审核和办理的比例，在保障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减少线下活动，延长线上服务时间。

辩证看待疫情影响，着眼长远，优化和调整银行信贷结构

一是提高政策站位，加大对受疫情影响较大行业的金融支持。对受疫情影响较大的批发零售、住宿餐饮、物流运输、文化旅游等行业，以及有发展前景但受疫情影响暂时遇到困难的公司，不得盲目抽贷、断贷、压贷。

二是把握结构性机遇，加大生物医疗、基础设施、在线教育等领域信贷支持。基建投资本身就是稳增长的重要抓手，本次疫情暴露了我国公共卫生基础设施建设的不足。预计未来公共卫生领域的基建投资将明显增加，商业银行可把握机会，加大相关信贷支持力度。

叁是着眼长远，加大对新经济领域的信贷支持。疫情催化了线上零售、线上教育等新经济新业态新模式的加速发展。长远看，新经济的发展也符合中国经济动能转换的大趋势，需要商业银行加大研究、及早介入，发现并培养优质客户。

加大对普惠、小微等领域的定向支持力度，创新金融支持方式，实现风险与收益的平衡

由于中小公司抗风险能力较弱，再加上延期复工、交通管制等疫情因素的影响，现金流压力较大。加大对这些行业和公司的支持力度，不可避免地将增加银行自身的经营压力。为此，银行要更加注重创新融资支持，实现收益与风险的平衡。一是把握短期和长期的平衡，对经营前景良好，但暂时遇到困难的中小公司加大支持力度。疫情对与实体经济的冲击是暂时的。银行应积极响应政策号召，采取降低贷款利率，延期还款、优惠续贷等方式支持暂时遇到困难的中小公司，以短期支持换取长期稳定的利润。二是加大保险资金运用，提供多元化金融支持。通过保险、债券、资产证券化等产物为疫情防治项目提供资金支持。积极认购湖北省政府用于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的地方政府债券。叁是设立疫情防控专项基金。银行应设立疫情防控专项资金，用于支持医药行业以及与防疫相关的信息技术、制造业、物流运输等行业。为相关公司提供债券发行等业务支持，助力公司增强资本实力和抵御风险能力。四是加大信用风险甄别和评估，防止恶意逃废债。及时做好信用卡等零售客户进行摸底，合理延长还款期限，避免其影响整体资产质量;打造覆盖贷前、贷中、贷后全流程的链条风险管理体系，提高防范多头授信和反欺诈的能力，防止个别公司和个人借疫情之机恶意逃废债。

科技赋能，场景布局，提高布局线上金融和消费金融的力度

将疫情看作加快银行数字化转型变革的“催化剂”，充分利用大数据、移动互联网、区块链等技术手段，加大银行数字化转型布伐。一是加大线上金融服务力度。加强客户宣传与引导，优先使用网银、手机银行等电子渠道办理业务，满足疫情期间客户足不出户的金融服务需求及衍生需求。二是抓住消费零售行业变革机遇，加快消费金融场景布局，做强、做优消费金融业务。疫情对消费短期产生了不利冲击，但长期来看，受居民消费升级和消费观念改变等影响，消费金融发展前景十分广阔。与此同时，疫情还催生了“宅经济”等新的消费模式，未来无人零售、生鲜电商等新零售浪潮将加速到来，商业银行要把握好线上线下融合零售新模式的发展趋势，切入细分消费场景，打造消费金融业务新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