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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中国银行业协会行业发展研究专业委员会积极搭建优秀研究成果分享平台，希望通过汇集行业力量，促进交流，凝聚行业共识，推动优秀经验做法转化为商业银行转型发展的加速器。本期推荐中国银行撰写的《中国储蓄率变化、趋势及影响研究》。

储蓄是投资与资本形成的重要来源，高储蓄率是中国经济结构的重要特征，而对于储蓄率的高低，市场存在一些不同看法，如何利用好中国的储蓄优势值得研究。本文从宏观储蓄率的角度出发，分析了中国储蓄变化特征及未来发展趋势，利用索洛模型测算最优储蓄率。本文进一步从两个维度思考储蓄率变化的影响，一是从储蓄到资本形成的路径分析了储蓄变化对资本形成的影响，二是分析了储蓄变化对不同部门金融风险的影响。最后提出相关政策建议。以供读者参考。

  资金融通和资金循环是所有发展中国家面临的重大瓶颈，储蓄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核心密码。未来保持合理稳定的经济增长速度，实现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新发展格局，需要处理好消费与投资的关系，在促进消费的同时，仍要重视投资的拉动作用。储蓄是投资与资本形成的重要来源，高储蓄率是中国经济结构的重要特征，而对于储蓄率的高低市场存在一些争议，如何利用好中国的储蓄优势值得研究。

  一、储蓄率主要变化特征

  一是中国储蓄率仍远高于其他国家。虽然2008年金融危机后储蓄率有所降低，但仍保持在44%以上，远高于发达国家20%左右的平均水平（见图1），也高于储蓄率相对较高的东亚国家，目前只有新加坡的国民储蓄率与中国相当。

图1：国民储蓄率对比  图2：国民储蓄率的部门结构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滨惭贵，中国国家统计局

  二是不同时期储蓄率变动的原因不同，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公司和居民部门储蓄率降低共同拉低中国储蓄率。在公司盈利能力改善、居民收入增长明显加快等推动下，中国国民储蓄率在1978年改革开放和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后出现明显回升。同时，2001年入世后政府主导投资较高增长的特征也较为明显。政府部门储蓄率的提高也是拉高中国这一时期国民储蓄率的主要因素。国民储蓄率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均有明显降低，亚洲金融危机时期公司和政府储蓄率有所降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时期则主要是公司和居民储蓄率降低（见图2）。

  叁是居民部门储蓄率最高，2008年金融危机后伴随居民储蓄倾向的降低逐步回落，非金融公司和政府部门储蓄率也均有所下降。从公式分解看，不同部门储蓄率受该部门储蓄倾向和该部门可支配收入占比两个因素影响。虽然居民可支配收入在国民可支配收入中的占比总体呈下降趋势（见图3），但居民储蓄倾向提高，这使得居民储蓄率总体稳中趋升，从1992年的20.2%上升到2010年的25.4%（见图4）。但2008年金融危机后，随着居民储蓄倾向的降低，居民部门储蓄率开始逐步回落，降至2017年的22%。

图3：不同部门可支配收入占比  图4：政府和居民部门储蓄倾向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国家统计局

  政府储蓄倾向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明显降低（见图4），也带动了政府储蓄率的下降，其后伴随基建等投资增长的加快，政府储蓄倾向快速提升，政府储蓄率也逐步提高，2008年金融危机后的6年基本保持在5%以上。2015年后伴随消费的增多、储蓄倾向的降低（见图3），政府储蓄率降至2017年的3.4%。

  而与居民、政府部门可支配收入用于消费和储蓄不同，公司部门没有消费，其可支配收入即为储蓄。2008年金融危机前公司部门可支配收入在国民可支配收入中的占比总体是提升的，2008年非金融公司部门可支配收入占比为20.5%，较1992年上升8.2个百分点，这带动了公司部门储蓄率的总体上升。但2008年后受危机冲击公司部门可支配收入占比降低，其储蓄率也随之降低。

  四是从资金流量表进一步分析不同部门储蓄结构的变化，受资本形成总额和净金融投资增速的放缓，居民储蓄总额增速自2010年后逐步放缓。根据资金流量表，总储蓄=净金融投资＋资本形成总额＋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资本转移收入净额。居民储蓄中，资本形成总额增速自2010年后逐步放缓，2015年以来均为负增长，这与房地产市场降温有关。净金融投资（金融资产增加减去负债增加）增速也有所放缓，2011-2014年平均为5.7%，2015年后有所回升（见图5）。同时，随着互联网金融及金融创新的发展，居民投资渠道不断丰富，除了存款外，居民投资于证券、基金、理财等的资金增加（见图6）。随着房地产市场、消费金融等发展，以银行贷款为主的居民负债较快增长。

图5：居民储蓄构成    图6：居民金融投资资金运用结构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国家统计局资金流量表

  政府储蓄以资本形成总额为主，2015年后受收支压力增大、债务逐步规范透明化影响，净金融投资由正转负（见图7）。政府金融投资资金来源主要为债券，资金运用主要以存款为主。

图7：政府储蓄构成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国家统计局（实物交易）资金流量表

  非金融公司储蓄主要由资本形成总额增长带动，而公司净金融投资为负（见图8）。根据金融交易的资金流量表，公司金融投资的资金来源主要为贷款，占比平均在70%左右，证券在金融投资资金来源中的占比2013年后有所上升（见图9）。金融投资的资金运用主要以存款为主，2008年金融危机后有所降低，占比平均在57%左右。

图8：非金融公司部门储蓄构成  图9：非金融公司金融投资资金来源结构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国家统计局（实物交易）资金流量表

  二、储蓄率趋势判断及最优储蓄率测算

  （一）储蓄率趋势判断

  综合可支配收入、人口结构、利率和通货膨胀、社会保障等因素分析，预计未来国民储蓄率将有所放缓。

  第一，居民储蓄率将逐步放缓。一是随着经济潜在增长水平的放缓，未来经济增速还将继续放缓，这会影响居民收入的增长，进而影响储蓄的增长。二是中国总抚养比（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是上升的。随着社会总抚养比的上升，社会的消费倾向较高、储蓄倾向较低，储蓄率也趋于放缓。叁是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和收入水平的提高，居民消费观念正在发生变化，尤其是80后、90后、00后等年轻一代，越来越多通过网上借贷平台、信用卡透支等超前消费，消费方式向少存款、负债消费的转变会降低储蓄。四是近年来政府出台一系列扩大居民消费、推进消费升级的意见措施。未来居民消费潜力将进一步激发，因此居民可支配收入中用于储蓄的占比将趋于降低。五是各项社会保险制度覆盖面不断扩大，从城镇职工扩大到全体劳动者，从城镇居民扩大到农村居民。社保体系的日趋健全和完善有利于降低居民消费的后顾之忧，从而促进消费、降低预防性储蓄。

  第二，公司储蓄将有所回落。一是中国低成本的比较优势总体减弱，同时伴随经济增长换挡，公司生产的高增长势头较难持续，盈利增速将趋于放缓，利润率增长乏力，不利于公司储蓄增长。二是近年来政府积极出台相关制度引导上市公司增加现金分红比例。未来随着对上市公司分红制度的不断规范，公司未分配利润将有所减少，将带动储蓄率降低。

  第叁，政府储蓄率将有所降低。近些年伴随经济下行，财政政策更加注重逆周期调节，政府在教育、医疗、卫生等民生领域的消费性支出力度不断加大。同时政府项目投资、融资更加规范化，过去政府高投资的局面或有所改变。这也意味着未来政府储蓄也将有所降低。

  （二）最优储蓄率测算

  根据索洛的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储蓄率是均衡状态资本存量的关键决定因素，一国的储蓄和投资的多少又是国民生活水平的关键决定因素，存在一个最优储蓄率（黄金储蓄率）使人均消费最大化进而使得经济福利最大化。我们可基于索洛模型对中国最优储蓄率进行测算。

  结果显示，中国在1994年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之前，实际储蓄率总体低于最优储蓄率（见图10）。此后，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积累的不断增加，实际储蓄率开始不断上升，并持续高于最优储蓄率，中国国内储蓄无法满足投资需求的状况已改变。中国储蓄缺口（储蓄-资本形成）扩大（见图11）。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实际储蓄率与最优储蓄率之差明显加大，这一时期经济产能过剩问题突出，投资活动较过去开始明显放缓，中国的高储蓄率问题开始更加被大家所关注。2010年之后随着经济、产业、人口等结构的转变，中国实际储蓄率开始不断降低，逐步接近最优储蓄率水平，2017年以来甚至还略低于最优储蓄率水平。未来中国储蓄率还会有所降低，这一重大变化对未来中国经济的影响值得关注。

图10：最优储蓄率与实际储蓄率 图11：储蓄缺口（储蓄-资本形成总额）

资料来源：作者测算，奥颈苍诲，中国国家统计局

  叁、储蓄率变化对与经济增长影响的进一步思考

  未来需要考虑的是储蓄率降低是否会带来一定风险，担忧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储蓄率降低是否会带来资本形成的放缓，即投资的资金不足，从而影响经济增长。二是在当前杠杆率较高、债务负担较重的情况下，储蓄率的降低是否会带来融资成本的上升，从而加大金融风险。

  （一）储蓄率放缓对资本形成的影响

  1. 实际储蓄率或将低于最优储蓄率，储蓄率放缓可能制约资本形成

  需要回答储蓄率将放缓至什么水平，同时还需要与最优储蓄率进行对比。首先，可参照国际经验估算放缓的幅度。参照日本、韩国、德国、新加坡的经验，在经济增长换挡或人口结构变化的阶段，储蓄率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降，年均降幅在0.7～1个百分点，以此推算，未来5年中国储蓄率将降至38.4%～40.2%。

  其次，预估未来最优储蓄率水平。假定折旧率仍为5%，未来5年经济平均增速为5%，资本形成增速设定为2%、5%、7%三种情形，可以看到最优储蓄率基本在41%～47%之间（见表1）。未来随着储蓄率的降低，将逐步低于最优储蓄率。

  近些年储蓄缺口（储蓄减去资本形成）在1万亿元左右（约1400亿美元），若储蓄率降低，储蓄与资本形成差额规模进一步收缩，再叠加国际收支变化带来的资本漏出，可能会对投资形成一定制约。综合来看，未来需要警惕中国储蓄率过快降低的风险，关注国际收支结构性变化带来的资本漏出。

表1：未来5年实际储蓄率与最优储蓄率预测

资料来源：作者测算

  2. 金融市场有待完善、投资效率低等制约了储蓄向投资转化的效率

  从储蓄向资本形成的转化看，一方面各部门内部将储蓄直接转化为实物投资形成资本，另一方面通过金融市场融出剩余的储蓄。从前文各部门储蓄及其构成看，资金从盈余的居民部门向短缺的公司部门的这种跨部门储蓄向投资的转化是中国储蓄向投资进而形成资本的重要方式。投融资的方式与渠道影响着储蓄转化为投资的效率。

  银行信贷是储蓄向投资转化的一个主要方式。这与中国以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市场结构有关。相对单一的融资渠道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储蓄向投资转化的效率，难以满足现阶段中国经济转型发展的需要。金融供给与转型背景下金融新需求的不匹配，不利于创新、绿色等新兴领域以及中小公司投资的增长。

  同时，投资效率不断降低，也会影响储蓄向投资转化的效率。一方面，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与GDP中资本形成总额的偏离越来越大（见图12）。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投资效率的降低。另一方面，资本产出效率不断降低，投资带来的新增产出已明显降低（见图13），这与危机冲击下国内外需求放缓、中国自身经济结构转型等因素有关。

图12：固定资产投资与资本形成 图13：边际资本产出比例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中国国家统计局

  3. 投资回报率下降在一定程度上制约储蓄向投资的转化

  好的投资机会是储蓄向投资转化的根本动力，如果投资动力不足，再高的储蓄供给水平也难以形成较高的有效投资。2008年金融危机后，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阶段，中国工业行业回报率整体呈下降趋势（见图14）。同时由于制造业等实体经济领域的回报率明显低于金融、房地产业（见图15），经济“脱实向虚”的问题有所突显。近几年政府加强了对金融、房地产行业的监管和调控，“脱实向虚”的状况有所好转，但是在内外需疲弱、经济结构转型调整等影响下，制造业盈利不佳，回报率仍总体偏低。制造业投资增速已从过去的两位数增长降至个位数。

图14：规模以上工业行业资产总利润率 图15：上市公司不同行业净资产收益率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中国国家统计局

  （二）储蓄率下降对金融风险的影响

  储蓄率放缓带来的一个担忧是储蓄特别是居民储蓄率下降会影响资金供给，推高资金价格，这可能使得过去高储蓄率下形成的高杠杆难以维持。

  由于不同部门资产负债结构差异较大，储蓄率下降对不同部门金融风险的影响存在较大差异。居民部门方面风险总体可控。参照国际清算银行（BIS）做法，居民部门还本付息额为5.07万亿元（见表2），约为储蓄的32.8%。因此，居民部门风险总体可控，除非出现收入大幅减少、储蓄大幅降低的极端情况。此外，需要关注房地产市场，需要警惕的是房地产市场短期大幅下跌带来的冲击。

  公司部门方面偿债压力较大。根据BIS数据测算，公司部门每年的利息支出为8.7万亿元。再考虑本金偿还，公司部门的偿还压力相对较大。同时，与居民和政府部门总资产远高于总负债不同，公司部门总负债与总资产相当（见表2）。未来随着经济增速放缓、转型升级，公司收入和盈利压力将逐渐增大，随着储蓄的放缓，该部门金融风险值得关注。

  政府部门方面风险总体可控，需关注隐性债务及地区差异。根据财政部数据，2019年中央政府债务付息支出为4567亿元，地方政府债务付息6567亿元，还本13152亿元，每年债务偿还金额为2.4万亿元。同时考虑到政府部门总资产远高于总负债，政府部门金融风险总体可控。但需要关注地方政府隐性债务问题（市场估计一般在30～40万亿元），同时不同地区收支压力不同，需关注偿债压力较大的地区。

表2：不同部门债务风险测算（万亿元）

注：总资产、总负债数据为2016年，其余为2019年

资料来源：奥颈苍诲，叠滨厂，中国社科院，作者测算

&苍产蝉辫;储蓄率下降及储蓄结构的变化会影响商业银行资产负债规模及结构。第一，从宏观上看，储蓄率放缓，即净金融资产和资本形成总额总和不断放缓，这会从资金的供给和需求方面同时影响银行的信贷扩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银行资产规模扩张。第二，从新增金融资产看，存款在各部门金融资产中的占比总体呈现下降趋势，尤其是住户和非金融公司部门，下降的趋势较为明显。未来随着直接融资市场的不断发展，这一趋势或将延续，这会影响商业银行的负债结构，导致银行存款竞争压力增大。同时资本市场发展带来理财等产物发展，银行资金成本上升会挤压利润空间，银行传统盈利模式将受到冲击。第叁，从新增金融负债看，不同部门负债结构的变化会影响银行资产结构的变化，金融严监管、直接融资市场发展等为银行服务公司带来新机会，政府举债方式的变化也要求银行在为政府发行债券、拓宽融资渠道方面有所创新。第四，从风险管理看，根据前文分析，随着储蓄率下降，有些部门的金融风险值得关注，主要体现在公司部门以及政府部门，银行需要加大对这些重点部门相关业务的风险分析，提高相应的风控能力。

  四、结论与启示

  第一，警惕中国储蓄率过快下滑的情况，需关注居民消费习惯、人口结构、国际收支等重要变化对储蓄的影响。经济整体的平稳运行是储蓄稳定的重要环境，中国要挖掘劳动、资本、全要素生产率方面的潜能，延缓潜在增长率的降低。同时要关注一些重要变化对储蓄的影响。一是关注居民消费习惯的趋势性变化。吸取欧美等发达国家过度消费、超前消费的教训，引导居民理性消费，倡导量入为出的消费理念，避免形成过度超前消费、过度加杠杆的社会环境。加强对消费金融公司等的审核和监管，避免形成过度宣传、诱导性推广的社会舆论氛围。同时居民非物质化的消费需求不断增长，注重引导形成多样化、多层次、高品位的健康消费氛围，推动电竞游戏、影视娱乐等新兴行业的规范化发展，传播主流价值观，防止过度娱乐化和低俗化倾向。二是关注人口结构变化。人口结构变化是影响储蓄特别是资金盈余的居民部门储蓄的重要结构性变化。未来人口总抚养比（少儿抚养比与老年抚养比之和）上升的速度要快于其他国家，这将对消费与储蓄结构带来深远影响。继续推进生育政策的调整，推动控制人口增长的低生育率向保持人口均衡增长的合理生育率转变。适当提高退休年龄，同时设计以自愿为原则、渐进式的退休制度，提高高年龄组人口的劳动参与率。加大教育投入，提升有效劳动水平，推动人口数量红利向人口质量红利转变。叁是关注国际收支结构新变化，特别是资本的非理性漏出。加强对跨境资本流动的宏观审慎管理，打击非理性、违法违规资金流动，引导资金合理、有序、有效的双向流动。

  第二，提高金融市场效率，更好促进储蓄向投资的转化。中国融资渠道相对单一、资本市场发展有待提升、金融供给与需求不匹配等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存款等储蓄向投资资本的转化。政府提出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其核心就是要优化金融市场、机构、产物等结构，构建多元化、多层次、广覆盖的银行体系，建设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提高金融资源配置和服务实体经济效率，这也将有利于储蓄向投资的有效转化。

  第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激发投资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以更好提升国内投资效率。投资效率的降低是影响储蓄向投资转化的环节之一，这与投融资体制有待完善、经济下行背景下结构转型压力增大等有关。未来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抓手，一方面，持续推动政府简政放权，合理界定政府投资范围，发挥好政府引导作用，完善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优化营商环境，为公司投资营造良好的环境。另一方面，从双循环角度看，提高投资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国内要针对供给短板出台合理的产业发展政策，加强关键技术、关键环节、关键设计的自主创新，支持传统产业技术改造和优化升级，加快工业化与信息化的融合发展，以激发有效投资需求的增加。围绕消费升级变化趋势，引导加强对住房、汽车、商贸等传统消费领域的升级投资，挖掘文化旅游、信息、健康养老等新兴领域的投资空间，推动形成消费与投资互促循环新格局。从国际看，以中国为产业基地推动市场的开拓，提升产物竞争力，推动中国产业标准的国际化，谋求从产业链的中低端向中高端攀升。

  第四，高度关注“脱实向虚”问题，营造重视和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社会环境。加强对知识产权、技术创新的保护，引导公司立足主业创新发展，营造干实事、创实业、立品牌的社会氛围。加强对金融业、房地产市场的监测、监管，避免资产价格泡沫积聚。引导金融业围绕服务实体经济合理创新发展，完善对互联网金融等新兴金融业态的监管，坚持房住不炒，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引导资金流向实体经济。

  第五，伴随储蓄率的放缓需关注公司、政府等重点部门金融风险。保持流动性的合理充裕，通过定向降准等措施做好流动性支持。公司部门方面，要继续推动国有公司等重点领域杠杆率的平稳降低，通过市场化债转股、出清“僵尸公司”等政策降低公司杠杆率和还债压力。与此同时也要避免“一刀切”，帮助具有市场需求潜力的公司通过重组、结构调整等方式度过难关。政府部门方面，加强对地方政府债务规模的管理和统计，通过加大专项债支持、盘活资金存量、推动笔笔笔项目落地等方式拓宽地方政府资金来源。在减税大背景下通过中央与地方政府财权与事权改革，进一步完善税收体系，形成地方政府财权与事权相匹配的格局。居民部门压力相对较小，但要警惕过度消费、消费金融市场乱象等潜在风险，同时在房地产市场调控中注意政策的平稳过度，避免引起市场的大幅波动。

  第六，商业银行需加强资产负债管理，提高创新服务能力。针对不同部门储蓄率的差异性变化采取不同策略。居民部门资产配置需求不断丰富，在存款竞争压力增大的背景下，需要银行精细化个人客户管理，根据不同个人客户需求提高金融服务水平。针对公司部门需求变化提供多元化产物和服务，以吸引公司客户资金回流，同时顺应产业群发展趋势，抓住核心客户发展上下游供应链融资模式，不断拓展客户规模、优化客户结构。针对地方政府融资模式和需求的变化，积极转变观念、调整传统业务模式，拓展债券承销、笔笔笔、政府产业基金等业务，为政府多元化融资提供更好支持。此外，还需要主动提高潜在风险的分析、处理能力，做好重点领域的风险排查，及早发现、化解潜在风险。

&苍产蝉辫;本文收录于《中国银行业发展研究优秀成果作品选集（2022）》，该书已由中国金融出版社发行，更多好文欢迎关注，欢迎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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